第2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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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對於這個開學典禮,安己是抱著吃別人瓜的心態入場的，沒想到最後他自己倒成了最大的一個瓜。
頂著壓力離場時，他都不敢看周圍一道道的目光。只得埋著腦袋一個勁兒的走,偏偏李戎還要跟在他身後，人前高冷威嚴的學生會長，此刻卻像是一只追著主人跑的哈士奇。
“下次能不能打個商量？”離開大廳後,安己終於擺脫了那一道道探究的視線。他把李戎堵在墻角，擡頭看了過去。
李戎還沈浸在被安己壁咚的驚喜中,喉結滾了滾：“商量什麽？”
安己：“以後別在公眾場合做這種親密的事情。”
“啊？為什麽？”李戎怔了怔,臉上欣喜的表情瞬間消失了。他低著頭,濃密的睫毛也耷拉下來,“我知道了，那下次我不抱你了。”
安己：“……”
怎麽好像是他做錯了事一樣？
但經他這麽一說,李戎果然沒怎麽來找他了，安己也有時間忙自己的事情。
在ABO學校的兼職依舊在繼續，與此同時,他和一些有共同主張的人辦了個ABO平權社,旨在研究三性性別差異,促進性別平等。
在社團招新那兩天裏，他憑借他開學那天國旗下的講話，直接吸引了一大|波社團成員。緊接著就要確立社團組織機構,管理條例，解決一系列瑣事。
等安己忙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,而這半個月期間,李戎沒給他發過一條消息。
安己：嗯？
這就是他所謂的知道了？？？
這天晚上從社團離開後，安己已經在腦海裏擬好了一份離婚協議書，一旦李戎回來就把東西扔在他臉上。
情侶一周不聯系默認分手,李戎晾了他兩周屍體都涼了。
安己憤憤不平的想著，以至於沒註意到身後跟著一道黑色的身影。在他剛路過花園，就一把把他拉近了樹叢中。
“！！”
安己迅速往後一踹，手肘被人制住，被人一把摟住了腰。
“噓噓，讓我抱抱……”李戎低沈的聲音自頭頂響起，滾燙的身體粘人又強勢的貼了上來。
“呵，”安己伸手推他，語調冰冷，“我認識你嗎？”
“你聞不出來我的味道了嗎？”李戎囁嚅道，跟個大型犬一樣蹭了過來，嘴唇在他耳畔和脖頸間不停流連，“你聞聞，你再聞聞看。”
“滾，”安己推開他腦袋，“消失半個月連個信兒都沒有還想親我？”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不告訴的。”李戎停下了手頭的動作，但依舊沒松開擁抱的手，滾燙的身體緊緊挨著他，仿佛要把這些天的損失全都討回來。
“最開始，我以為只是一次日常訓練，就沒提前和你報備。可沒想到訓練到一半，少將又讓我們參加一項秘密訓練。”李戎聲音低沈，帶著幾分撒嬌，“他真的太討厭了，自己沒老婆就算了，沒想過我們這些有家室的人有多難受嗎？”
安己沒有回應，但表情已經和緩了許多。
李戎：“都怪他，現在老婆都不讓我親了。”
安己再次惱羞成怒：“……誰是你老婆！”
“我們都訂婚了，我清白都給你了，”李戎滿臉委屈，“難道你要始亂終棄嗎？”
“……誰拿你清白了！”安己語塞，“明明是你自願的！！”
李戎靠了過來，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：“我不管，反正你要負責。”
安己強行把李戎的手從衣服裏拉出來，冷冰冰道：“你根本不是去封閉訓練，你是進行不要臉訓練了吧？”
李戎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：“讓我親一個就不說了。”
“你在做夢？”安己攔著他的臉，突然想起了什麽，“等等，你沒切號吧？”
李戎視線躲了一下，有些心虛的搖頭：“沒有啊……”
安己：“那你怎麽突然這麽不要臉了？”
大戎&小戎：“……”
“其實我們用不著切號。”沈默半響後，李戎突然道。
安己眨了眨眼，一時間沒回過神來。
李戎：“就是我們現在是共同使用這具身體。”
“你們融合了？”安己瞪大了眼，“所以你現在是李大戎也是李小戎？”
“嗯，都是我。”
安己：“怎麽回這樣？”
李戎微微垂眸：“其實我也沒想到這麽快……”
半月前，以李戎為首的學校傑出代表參加了一項軍方的秘密集訓，他們集訓原本在外太空固定場所，卻不料磁暴|幹預了航向，意外闖入了星系裂縫之中。
裂縫磁場暴|亂，坐標丟失，遠離任何帝國已知文明。
更可怕的是他們受到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生物攻擊，沒有形體，熱武器全部失效，唯一的方法是精神力攻擊。
“不行了，精神力已經無法支撐。”
“防護網破裂！”
“少將！支撐不住了！”
……
在從未謀面的敵人中，一個個身影倒了下來，李戎強行撐著身體，也已經瀕臨極限。
“換我來。”李大戎強行把他擠下線，李小戎還沒來得及拒絕，眼前頓時一黑，失去了所有直覺。
然後他做了一個夢。
夢見安己沒有和他訂婚，夢見自己度過漫長而孤寂一生。他夢見自己帶著安己的流浪星際，最後消失在茫茫宇宙。
他夢見一個更成熟的自己站在他面前，緩緩道：“或許該說再見了。”
李小戎下意識伸出手：“別走……！”
另一個他沈默半響，只是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留不下來了，”對方繼續笑著，以一種長輩的語氣說，“我沈睡的時間越來越久，對身體的控制也越來越低，就算我想留下，也不可能……”
李戎卻猛地跑了過去。
那道身影猛地瞪大了眼！
靜默的虛空中有兩個身影撞在一起，彼此融合，合二為一。
仿佛每一根神經都遭受著劇烈拉扯，龐大的信息量湧入腦中，徹底淹沒了他感官。
李戎再次睜眼時，怪物已經消失不見，窗外宇宙祥和寧靜——他們脫離了危險。
飛船停泊港口後，李戎帶著兩世所有的情緒和記憶，頭也不回奔下飛船。
學生宿舍外，戎裝把安己堵在墻上：“噓噓，讓我抱抱……”
安己還在為他的不辭而別鬧別扭。
李戎張開雙臂，用盡兩輩子的力氣，把安己重重攬入懷裏。
李戎加入了ABO平權組織，為了能和安己相處多一些。卻沒想到安己每天忙得不見蹤影，好不容易才閑下來了，又有一堆人圍在他周圍。
“會長，這是根據您意見校正後的《ABO日常行為規範》，您看看還有沒有哪裏要改的？”
安己：“可以，麻煩送去印刷吧，先印2000冊。”
“會長，明天的集|會手續申請已經下來了！”
“辛苦你了，”安己點頭，“稍後我寫一個集|會條例發你，多多你記得提醒大家遵守。發|情期快到的別參加，實在要去就提前打抑制劑。另外，以和平抗爭為主，盡量不要引起騷亂。”
“會長，網絡咨詢室訪客太多了，能再增加兩位咨詢同學嗎？”
“可以，”安己對身旁的兩位學生說，“秦瑤周軍去幫忙可以嗎？每天兩個小時，會累積進組織貢獻分。”
“還有人問，能不能開辟Alpha咨詢窗口？”那人小聲道，“還說我們既然是ABO平權組織，那就應該三個性別一視同仁吧？”
安己：“我想想看啊……”
……
李戎翻著手裏的《Alpha哭吧哭吧不是罪》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。他不過離開半個月，安己就已經這麽受歡迎。要是他再離開半個月，安己豈不是要收一個後宮團了？
伴侶出色他是很高興，但要是對方在工作間隙，再多註意他一下就好了……
“李戎，”一道稍顯冷清的聲音響起，是安己在叫他。
李戎猛地擡起頭：“什麽事？”
安己用鋼筆抵著下巴，歪頭看他：“現在有空嗎？”
李戎眼睛都亮了：“你終於忙完了嗎？”
安己：“社團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。”
李戎：“……”
“我們新開辟了一個Alpha咨詢窗口，但是暫時找不到適合的接待者，你能先去做一段時間嗎？”
李戎有些失落：“這樣啊……”
安己：“主要是別人去我不放心，只能拜托你了。”
李戎被誇舒服了，主動道：“需要我做什麽？”
“我給你個賬號，你就用你的知識儲備隨便和他聊聊。”
李戎：“隨便聊？”
安己莞爾一笑：“沒事，我相信你。”
李戎給自己取了個“你戎哥”的網名登錄聊天室，很快就有一個叫當A好難的網友發了條消息：“有人了嗎？”
你戎哥：“有。”
“你真的是a嗎？”
你戎哥：“是。”
“哎，我本來想找個Omega的，但你來了就勉強吧，”當A好難打字，“你覺不覺得，這個社會給我們A的壓力也太大了？工作的是我們，養家糊口的也是我們，從出生第一天起就要承受好大的壓力。可是Omega多好啊，吃吃喝喝，再養養孩子就好了。哎，世界真不公平，我怎麽不能像他們一樣？”
你戎哥：“你想變得和omega一樣？”
當a好難：“對啊。”
你戎哥：“我出錢，你去做變性手術吧。”
當A好難：“……你|他|媽神經病吧？！誰要變成娘們兮兮Omega了？”
你戎哥：“所以你羨慕Omega，你只是羨慕那種富裕家庭裏Omega輕松愜意的生活，而不是羨慕他們身體弱小，生孩子，沒工作，一輩子看人臉色行事。”
當a好難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你戎哥：“可就算你是個A或者B，只要你有出息，你自己也能過上財務自由的生活。所以你現在羨慕O，本質上是你自己沒出息，就算你變成了O，只要你依舊不努力，你照樣是底層的垃圾。”
“好了，咨詢就到這裏，再見。”
在對方破口大罵前，李戎率先把人拉黑，點出了下一個咨詢ID。
社畜好難：“我名校畢業月薪三萬，但我根本不敢花錢，一個月生活費3k塊，每天帶便當，生活水平還沒有公司裏那些五六千的應屆生高。每天還要應付傻|逼領導，我真的太難了。”
李戎：“你為什麽不花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要存錢買房啊！這年頭，沒個房子誰願意嫁我？”
李戎：“那你不能找個和你一起買房付首付的嗎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沒見過，就算有也大多都是Ba。”
李戎：“所以你想找個Omega，但你又覺得積累贏取Omega的資本很難，所以現在很煩惱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可不是，聽說你們不是搞平權嗎？是不是平權後Omega也不要房子車子了？”
李戎：“理想狀態下是這樣，但首先要解決Omega的工作問題，只有讓他們有工作後才能談平權。”
社畜好難：“什麽，他們還要工作？可他們工作了誰帶孩子？”
李戎：“他們不工作吃空氣嗎？你不是孩子父親了？你就不能帶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我每天上班那麽辛苦我回家還得帶孩子？我看中Omega就是聽說他們能生顧家好嗎？要是他們這點事都做不好，那還平什麽權？還有你，怎麽凈幫著Omega說話啊，你田園O權吧！”
李戎面無表情，直接把人拉黑了，在犯高血壓前一秒點開了第三個。
兩個小時咨詢結束，李戎是身心俱疲，看著一旁和他同樣做咨詢工作的學生，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崇敬。
“走吧，”安己忙完工作拍了拍他肩，“我請你吃飯。”
食堂，安己按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幾個菜，又把菜單遞給李戎。
有人想過來和他們拼個桌，又礙於李戎這尊大佛在此不敢靠近，只是遺憾的打了個招呼，只是人坐得遠遠地，視線卻頻頻往這邊看來。
飯吃得差不多後，安己喝了口茶，問對面的李戎：“明天社團有個抗|議集|會，你要來嗎？”
李戎：“什麽內容？”
“通過靜|坐的形式發起抗|議，目的是讓學校對所有性別開放專業。”
安己沒有說的是在他就讀政治科學專業後，有一些社交媒體暗戳戳的挖他身世背景，意圖把他塑造成一個不遵守規則、囂張跋扈的特權階級。
可惜網民們早已不是任人搓扁捏圓的軟柿子了，結合之前安己在外塑造的公共形象和開學演講，人們紛紛開始為他抱不平，甚至把這種不平擴展到了整個Omega群體。
既然你說一個Omega進入你們專業是特權，那你學校就把所有專業都開放啊，大家憑本事競爭。
憤怒的網友們把矛頭對準了學校，#拒絕招生性別歧視#在頭條上掛了好幾天，飛往內閣的投訴信一封接著一封。
安己幹脆趁熱打鐵組織了線下抗|議活動，活動頭一天晚上就有人坐在行政樓草坪前，直到第二天，已經坐滿了黑壓壓一群人。
地中海校長氣得臉都綠了，好幾次想讓校衛隊趕人，偏偏人家手續齊全，從頭到尾沒有幹過任何出格的事情。
安己和李戎站在最前面，和所有抗|議的人一樣光著腦袋坐在烈日下。每當有人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時，擡頭看一眼前面兩個筆挺的身影，又咬咬牙繼續下去。
兩個小時後，安己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身後，人數已經大大超過預計。現在除了登記參加集|會的人以外，也有不少路人加入其中。有的是真心加入，也有不少是為了湊熱鬧趕時髦。
但這種集|會並不是人越多越好，相反，魚龍混雜的隊伍加大了管理難度，也增加了發生沖突的可能性。
隨著人數的增加，原本安靜的隊伍逐漸變得喧鬧起來，在熱辣的陽光下，透出了幾分焦躁的氣息。
“天哪！有人暈倒了！”就在這時，不知是誰叫了一聲。
“不對，不是暈倒，他發|情期到了！”另一道聲音響起。
仿佛在油鍋裏濺了一滴涼水，人群瞬間就炸了。
這裏聚集了全校過半的Omega，單人發|情期很容易連鎖反應造成群體轟動。要是他們第一次活動就出了這種醜聞，那將對他們發展造成極其不利的影響。
“不要慌張！”安己大喊一聲，“AO先避開，有Ba願意送他去醫務室嗎？”
“我可以！”有兩個高個子男生舉手跑了出來。
“辛苦你們了，註意保護自己！”安己語速飛快道，“剩下的人註意安全，要是中暑了，或者身體受不了請盡管離開。”
李戎不知想到了什麽，朝一旁揮了揮手，緊接著校衛隊一個女Ba連忙跟了過去。
雖然安己應對很及時，李戎也帶著校衛隊在一旁維持秩序，可是這件事還是很快就傳開了。
集|會時，Omega們手裏還拿著“人人生而平等”“誰說O不如AB？”的標簽。結果瞬間就有O進入發|情期狠狠打了臉，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，社交平臺上，對Omega的批評如雪花般飄來。
帝國大學a波平權社。
“社長昨天不是交代過，參加集|會前要先打抑制劑嗎？！”副社長嚴厲的斥責聲響起。
“對不起，我也不知道那人怎麽突然就……”活動主要負責人多多低著頭，一雙眼睛紅通通的，強忍著眼淚沒有哭出來。
“那他怎麽來的？哪個O這麽心大，發|情期來了還往外跑……”
“別罵了，”安己伸手制止住了生氣的副社長，“我相信多多辦事能力，關鍵是要查清楚，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情。”
安己擡頭看向眾人：“你們有誰認識那個Omega嗎？他現在怎麽樣了？”
“不是社團登記的人，我們根本不認識。”
“人被送到醫院後，等我們趕過去時他已經不見了。”
不見了？安己緩緩瞇起了眼睛，所以真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嗎？他們第一次集|會就撞上了一個發|情期的Omega？
安己很快就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時間回到下午，那兩個Ba把人送去醫院後離開，校衛隊那個女Ba卻一直在病房外候著。天氣熱她沒穿校衛隊制服，只穿了件簡單的白T恤和黑褲子，看上去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。
她本是奉命保護對方安全，卻不曾想在醫生到來前，那個Omega就手腳靈活下了床，哪裏還有一點發|情期虛弱的模樣。
竟然是裝的？
女生立刻跟了過去，只見對方神色坦然走出醫院，避開人群走向了教務處，還找了一個叫季陶的老師要了勞務費。
好家夥，原來你是演員？
視頻一公布，整個網絡都炸了。
前幾天還公開講話說要在抵制陋習和不公平黑幕的學校，結果一轉眼就在背地裏搞這些臟手段。
這哪裏是帝國高等學府的所作所為？
曾經憤怒指責ABO平權社的人，現在又一股腦轉向了教務處，被欺騙和利用的難堪讓他們火力全開沖向學校，爆了學校各個社交平臺的賬號。
刷熱搜的速度比撤熱搜還快，教育科技局不得不連夜開會商量對策，在網民的壓力中發布一條通告，宣布涉世老師被免職。
然而這依舊不能平息網友們的憤怒，人們覺得這不過是高層拋出的一個替罪羊，真正的始作俑者還在逍遙法外。
在皇室和民眾的壓力下，教育科技局憋了一周，帝國大學校長被停職查看，並廢除了各大專業錄取的隱性性別限制。
宇宙歷2897年底，在帝國議會立法|會議上，安己作為Omega群體代表，攜《廢除Omega行為規範條例提案》參加會議，在帝國上下掀起了軒然大|波。
支持平權運動的皇室、社會各界開明人士、以及部分進步貴族群體，和保守派進行了長達數日的商討、爭論、辯駁，最後終於得出結論。
宇宙歷2897年，帝國大學廢除各大專業錄取的隱性性別限制，所有性別的人均可報考任何專業。
宇宙歷2897年，《Omega行為規範條例》被廢除，於次年1月1日正式執行。至此，存在於帝國歷史數千年的不平終於被打破。
然而對Omega來說，這僅僅是邁向平等的第一步。
宇宙歷2898年，Omega養育組織改為Omega激勵組織，由無差別的養育改為優秀份子激勵，Omega失去了所謂的性別紅利，和Alpha和Ba一樣加入了殘酷的社會競爭。與此同時，歧視Ba、Omega就職行為被寫入憲|法，成違法行為。
宇宙歷2898年5月5日，帝國歷史上第一位獲得工作的Omega出現，席卷各大社交媒體頭條，激勵著越來越多的Omega自食其力，獨立自強。
宇宙歷2900年，Omega獲得選舉權，由AB把守的帝國政|府第一次出現了Omega的身影。
雖然現在的進展還遠遠不夠，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，在他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，未來會越變越好。
多年後的清晨，安己整理著胸前的正式議員徽章，鏡子裏照出他年輕堅毅的容顏。
剛洗完澡的李戎從廚房追了出來：“牛奶喝了再走！”
這麽多年從軍生涯，讓李戎身體越發強勁。此刻穿著寬松睡褲站在他面前，渾身上下都透著生機勃勃的力量美。
安己就著李戎的手喝完牛奶，踮起腳尖交換一個牛奶味兒的吻。
安己摟著李戎精壯結實的腰，問：“你什麽時候出發去共和國？”
“10點集|合，嘶——”
李戎倒抽一口氣，一把按住了安己不老實的手，咬牙道：“你不想報道第一天就遲到吧？”
安己挑眉：“誰讓你昨晚回來不叫我？”
他們實在是太忙了，雖然結婚早，但剛碰上事業的上升期，這些年來都是聚少離多。
李戎昨天才剛從邊境回來，本來可以直接去共和國，他卻偏偏要舟車勞頓回來睡一晚。結果碰上航班延誤，回來時已經是淩晨3點，睡了不到四個小時，又要出發去數百光年外的共和國。
他回來得那麽晚，自然不忍心叫醒安己。
“怪我，下次我早點回來。”李戎抓起他掌心，輕輕落下一吻。
安己卻輕笑一聲，白皙纖長的手指伸進了他口中。
李戎怔了怔，瞳色瞬間加深。
……
牛奶撒了，西服皺了，好不容易打理好的頭發也亂了。
八點三十分，安己換上暫新的西服，又恢覆成了不茍言笑的精英模樣。
李戎理了理他翹起來的頭發，替他打開房門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嗯，你也是。”
安己昂首闊步走出家門，陽光灑滿他臉頰，照得胸前徽章閃閃發亮。
天空碧藍如洗，街邊的迎春花開出第一縷嫩黃。
春天來臨，他們都在自己的道路上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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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這個開學典禮,安己是抱著吃別人瓜的心態入場的，沒想到最後他自己倒成了最大的一個瓜。
頂著壓力離場時，他都不敢看周圍一道道的目光。只得埋著腦袋一個勁兒的走,偏偏李戎還要跟在他身後，人前高冷威嚴的學生會長，此刻卻像是一只追著主人跑的哈士奇。
“下次能不能打個商量？”離開大廳後,安己終於擺脫了那一道道探究的視線。他把李戎堵在墻角，擡頭看了過去。
李戎還沈浸在被安己壁咚的驚喜中,喉結滾了滾：“商量什麽？”
安己：“以後別在公眾場合做這種親密的事情。”
“啊？為什麽？”李戎怔了怔,臉上欣喜的表情瞬間消失了。他低著頭,濃密的睫毛也耷拉下來,“我知道了，那下次我不抱你了。”
安己：“……”
怎麽好像是他做錯了事一樣？
但經他這麽一說,李戎果然沒怎麽來找他了，安己也有時間忙自己的事情。
在ABO學校的兼職依舊在繼續，與此同時,他和一些有共同主張的人辦了個ABO平權社,旨在研究三性性別差異,促進性別平等。
在社團招新那兩天裏，他憑借他開學那天國旗下的講話，直接吸引了一大|波社團成員。緊接著就要確立社團組織機構,管理條例，解決一系列瑣事。
等安己忙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,而這半個月期間,李戎沒給他發過一條消息。
安己：嗯？
這就是他所謂的知道了？？？
這天晚上從社團離開後，安己已經在腦海裏擬好了一份離婚協議書，一旦李戎回來就把東西扔在他臉上。
情侶一周不聯系默認分手,李戎晾了他兩周屍體都涼了。
安己憤憤不平的想著，以至於沒註意到身後跟著一道黑色的身影。在他剛路過花園，就一把把他拉近了樹叢中。
“！！”
安己迅速往後一踹，手肘被人制住，被人一把摟住了腰。
“噓噓，讓我抱抱……”李戎低沈的聲音自頭頂響起，滾燙的身體粘人又強勢的貼了上來。
“呵，”安己伸手推他，語調冰冷，“我認識你嗎？”
“你聞不出來我的味道了嗎？”李戎囁嚅道，跟個大型犬一樣蹭了過來，嘴唇在他耳畔和脖頸間不停流連，“你聞聞，你再聞聞看。”
“滾，”安己推開他腦袋，“消失半個月連個信兒都沒有還想親我？”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不告訴的。”李戎停下了手頭的動作，但依舊沒松開擁抱的手，滾燙的身體緊緊挨著他，仿佛要把這些天的損失全都討回來。
“最開始，我以為只是一次日常訓練，就沒提前和你報備。可沒想到訓練到一半，少將又讓我們參加一項秘密訓練。”李戎聲音低沈，帶著幾分撒嬌，“他真的太討厭了，自己沒老婆就算了，沒想過我們這些有家室的人有多難受嗎？”
安己沒有回應，但表情已經和緩了許多。
李戎：“都怪他，現在老婆都不讓我親了。”
安己再次惱羞成怒：“……誰是你老婆！”
“我們都訂婚了，我清白都給你了，”李戎滿臉委屈，“難道你要始亂終棄嗎？”
“……誰拿你清白了！”安己語塞，“明明是你自願的！！”
李戎靠了過來，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：“我不管，反正你要負責。”
安己強行把李戎的手從衣服裏拉出來，冷冰冰道：“你根本不是去封閉訓練，你是進行不要臉訓練了吧？”
李戎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：“讓我親一個就不說了。”
“你在做夢？”安己攔著他的臉，突然想起了什麽，“等等，你沒切號吧？”
李戎視線躲了一下，有些心虛的搖頭：“沒有啊……”
安己：“那你怎麽突然這麽不要臉了？”
大戎&小戎：“……”
“其實我們用不著切號。”沈默半響後，李戎突然道。
安己眨了眨眼，一時間沒回過神來。
李戎：“就是我們現在是共同使用這具身體。”
“你們融合了？”安己瞪大了眼，“所以你現在是李大戎也是李小戎？”
“嗯，都是我。”
安己：“怎麽回這樣？”
李戎微微垂眸：“其實我也沒想到這麽快……”
半月前，以李戎為首的學校傑出代表參加了一項軍方的秘密集訓，他們集訓原本在外太空固定場所，卻不料磁暴|幹預了航向，意外闖入了星系裂縫之中。
裂縫磁場暴|亂，坐標丟失，遠離任何帝國已知文明。
更可怕的是他們受到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生物攻擊，沒有形體，熱武器全部失效，唯一的方法是精神力攻擊。
“不行了，精神力已經無法支撐。”
“防護網破裂！”
“少將！支撐不住了！”
……
在從未謀面的敵人中，一個個身影倒了下來，李戎強行撐著身體，也已經瀕臨極限。
“換我來。”李大戎強行把他擠下線，李小戎還沒來得及拒絕，眼前頓時一黑，失去了所有直覺。
然後他做了一個夢。
夢見安己沒有和他訂婚，夢見自己度過漫長而孤寂一生。他夢見自己帶著安己的流浪星際，最後消失在茫茫宇宙。
他夢見一個更成熟的自己站在他面前，緩緩道：“或許該說再見了。”
李小戎下意識伸出手：“別走……！”
另一個他沈默半響，只是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留不下來了，”對方繼續笑著，以一種長輩的語氣說，“我沈睡的時間越來越久，對身體的控制也越來越低，就算我想留下，也不可能……”
李戎卻猛地跑了過去。
那道身影猛地瞪大了眼！
靜默的虛空中有兩個身影撞在一起，彼此融合，合二為一。
仿佛每一根神經都遭受著劇烈拉扯，龐大的信息量湧入腦中，徹底淹沒了他感官。
李戎再次睜眼時，怪物已經消失不見，窗外宇宙祥和寧靜——他們脫離了危險。
飛船停泊港口後，李戎帶著兩世所有的情緒和記憶，頭也不回奔下飛船。
學生宿舍外，戎裝把安己堵在墻上：“噓噓，讓我抱抱……”
安己還在為他的不辭而別鬧別扭。
李戎張開雙臂，用盡兩輩子的力氣，把安己重重攬入懷裏。
李戎加入了ABO平權組織，為了能和安己相處多一些。卻沒想到安己每天忙得不見蹤影，好不容易才閑下來了，又有一堆人圍在他周圍。
“會長，這是根據您意見校正後的《ABO日常行為規範》，您看看還有沒有哪裏要改的？”
安己：“可以，麻煩送去印刷吧，先印2000冊。”
“會長，明天的集|會手續申請已經下來了！”
“辛苦你了，”安己點頭，“稍後我寫一個集|會條例發你，多多你記得提醒大家遵守。發|情期快到的別參加，實在要去就提前打抑制劑。另外，以和平抗爭為主，盡量不要引起騷亂。”
“會長，網絡咨詢室訪客太多了，能再增加兩位咨詢同學嗎？”
“可以，”安己對身旁的兩位學生說，“秦瑤周軍去幫忙可以嗎？每天兩個小時，會累積進組織貢獻分。”
“還有人問，能不能開辟Alpha咨詢窗口？”那人小聲道，“還說我們既然是ABO平權組織，那就應該三個性別一視同仁吧？”
安己：“我想想看啊……”
……
李戎翻著手裏的《Alpha哭吧哭吧不是罪》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。他不過離開半個月，安己就已經這麽受歡迎。要是他再離開半個月，安己豈不是要收一個後宮團了？
伴侶出色他是很高興，但要是對方在工作間隙，再多註意他一下就好了……
“李戎，”一道稍顯冷清的聲音響起，是安己在叫他。
李戎猛地擡起頭：“什麽事？”
安己用鋼筆抵著下巴，歪頭看他：“現在有空嗎？”
李戎眼睛都亮了：“你終於忙完了嗎？”
安己：“社團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。”
李戎：“……”
“我們新開辟了一個Alpha咨詢窗口，但是暫時找不到適合的接待者，你能先去做一段時間嗎？”
李戎有些失落：“這樣啊……”
安己：“主要是別人去我不放心，只能拜托你了。”
李戎被誇舒服了，主動道：“需要我做什麽？”
“我給你個賬號，你就用你的知識儲備隨便和他聊聊。”
李戎：“隨便聊？”
安己莞爾一笑：“沒事，我相信你。”
李戎給自己取了個“你戎哥”的網名登錄聊天室，很快就有一個叫當A好難的網友發了條消息：“有人了嗎？”
你戎哥：“有。”
“你真的是a嗎？”
你戎哥：“是。”
“哎，我本來想找個Omega的，但你來了就勉強吧，”當A好難打字，“你覺不覺得，這個社會給我們A的壓力也太大了？工作的是我們，養家糊口的也是我們，從出生第一天起就要承受好大的壓力。可是Omega多好啊，吃吃喝喝，再養養孩子就好了。哎，世界真不公平，我怎麽不能像他們一樣？”
你戎哥：“你想變得和omega一樣？”
當a好難：“對啊。”
你戎哥：“我出錢，你去做變性手術吧。”
當A好難：“……你|他|媽神經病吧？！誰要變成娘們兮兮Omega了？”
你戎哥：“所以你羨慕Omega，你只是羨慕那種富裕家庭裏Omega輕松愜意的生活，而不是羨慕他們身體弱小，生孩子，沒工作，一輩子看人臉色行事。”
當a好難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你戎哥：“可就算你是個A或者B，只要你有出息，你自己也能過上財務自由的生活。所以你現在羨慕O，本質上是你自己沒出息，就算你變成了O，只要你依舊不努力，你照樣是底層的垃圾。”
“好了，咨詢就到這裏，再見。”
在對方破口大罵前，李戎率先把人拉黑，點出了下一個咨詢ID。
社畜好難：“我名校畢業月薪三萬，但我根本不敢花錢，一個月生活費3k塊，每天帶便當，生活水平還沒有公司裏那些五六千的應屆生高。每天還要應付傻|逼領導，我真的太難了。”
李戎：“你為什麽不花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要存錢買房啊！這年頭，沒個房子誰願意嫁我？”
李戎：“那你不能找個和你一起買房付首付的嗎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沒見過，就算有也大多都是Ba。”
李戎：“所以你想找個Omega，但你又覺得積累贏取Omega的資本很難，所以現在很煩惱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可不是，聽說你們不是搞平權嗎？是不是平權後Omega也不要房子車子了？”
李戎：“理想狀態下是這樣，但首先要解決Omega的工作問題，只有讓他們有工作後才能談平權。”
社畜好難：“什麽，他們還要工作？可他們工作了誰帶孩子？”
李戎：“他們不工作吃空氣嗎？你不是孩子父親了？你就不能帶？”
社畜好難：“我每天上班那麽辛苦我回家還得帶孩子？我看中Omega就是聽說他們能生顧家好嗎？要是他們這點事都做不好，那還平什麽權？還有你，怎麽凈幫著Omega說話啊，你田園O權吧！”
李戎面無表情，直接把人拉黑了，在犯高血壓前一秒點開了第三個。
兩個小時咨詢結束，李戎是身心俱疲，看著一旁和他同樣做咨詢工作的學生，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崇敬。
“走吧，”安己忙完工作拍了拍他肩，“我請你吃飯。”
食堂，安己按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幾個菜，又把菜單遞給李戎。
有人想過來和他們拼個桌，又礙於李戎這尊大佛在此不敢靠近，只是遺憾的打了個招呼，只是人坐得遠遠地，視線卻頻頻往這邊看來。
飯吃得差不多後，安己喝了口茶，問對面的李戎：“明天社團有個抗|議集|會，你要來嗎？”
李戎：“什麽內容？”
“通過靜|坐的形式發起抗|議，目的是讓學校對所有性別開放專業。”
安己沒有說的是在他就讀政治科學專業後，有一些社交媒體暗戳戳的挖他身世背景，意圖把他塑造成一個不遵守規則、囂張跋扈的特權階級。
可惜網民們早已不是任人搓扁捏圓的軟柿子了，結合之前安己在外塑造的公共形象和開學演講，人們紛紛開始為他抱不平，甚至把這種不平擴展到了整個Omega群體。
既然你說一個Omega進入你們專業是特權，那你學校就把所有專業都開放啊，大家憑本事競爭。
憤怒的網友們把矛頭對準了學校，#拒絕招生性別歧視#在頭條上掛了好幾天，飛往內閣的投訴信一封接著一封。
安己幹脆趁熱打鐵組織了線下抗|議活動，活動頭一天晚上就有人坐在行政樓草坪前，直到第二天，已經坐滿了黑壓壓一群人。
地中海校長氣得臉都綠了，好幾次想讓校衛隊趕人，偏偏人家手續齊全，從頭到尾沒有幹過任何出格的事情。
安己和李戎站在最前面，和所有抗|議的人一樣光著腦袋坐在烈日下。每當有人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時，擡頭看一眼前面兩個筆挺的身影，又咬咬牙繼續下去。
兩個小時後，安己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身後，人數已經大大超過預計。現在除了登記參加集|會的人以外，也有不少路人加入其中。有的是真心加入，也有不少是為了湊熱鬧趕時髦。
但這種集|會並不是人越多越好，相反，魚龍混雜的隊伍加大了管理難度，也增加了發生沖突的可能性。
隨著人數的增加，原本安靜的隊伍逐漸變得喧鬧起來，在熱辣的陽光下，透出了幾分焦躁的氣息。
“天哪！有人暈倒了！”就在這時，不知是誰叫了一聲。
“不對，不是暈倒，他發|情期到了！”另一道聲音響起。
仿佛在油鍋裏濺了一滴涼水，人群瞬間就炸了。
這裏聚集了全校過半的Omega，單人發|情期很容易連鎖反應造成群體轟動。要是他們第一次活動就出了這種醜聞，那將對他們發展造成極其不利的影響。
“不要慌張！”安己大喊一聲，“AO先避開，有Ba願意送他去醫務室嗎？”
“我可以！”有兩個高個子男生舉手跑了出來。
“辛苦你們了，註意保護自己！”安己語速飛快道，“剩下的人註意安全，要是中暑了，或者身體受不了請盡管離開。”
李戎不知想到了什麽，朝一旁揮了揮手，緊接著校衛隊一個女Ba連忙跟了過去。
雖然安己應對很及時，李戎也帶著校衛隊在一旁維持秩序，可是這件事還是很快就傳開了。
集|會時，Omega們手裏還拿著“人人生而平等”“誰說O不如AB？”的標簽。結果瞬間就有O進入發|情期狠狠打了臉，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，社交平臺上，對Omega的批評如雪花般飄來。
帝國大學a波平權社。
“社長昨天不是交代過，參加集|會前要先打抑制劑嗎？！”副社長嚴厲的斥責聲響起。
“對不起，我也不知道那人怎麽突然就……”活動主要負責人多多低著頭，一雙眼睛紅通通的，強忍著眼淚沒有哭出來。
“那他怎麽來的？哪個O這麽心大，發|情期來了還往外跑……”
“別罵了，”安己伸手制止住了生氣的副社長，“我相信多多辦事能力，關鍵是要查清楚，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情。”
安己擡頭看向眾人：“你們有誰認識那個Omega嗎？他現在怎麽樣了？”
“不是社團登記的人，我們根本不認識。”
“人被送到醫院後，等我們趕過去時他已經不見了。”
不見了？安己緩緩瞇起了眼睛，所以真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嗎？他們第一次集|會就撞上了一個發|情期的Omega？
安己很快就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時間回到下午，那兩個Ba把人送去醫院後離開，校衛隊那個女Ba卻一直在病房外候著。天氣熱她沒穿校衛隊制服，只穿了件簡單的白T恤和黑褲子，看上去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。
她本是奉命保護對方安全，卻不曾想在醫生到來前，那個Omega就手腳靈活下了床，哪裏還有一點發|情期虛弱的模樣。
竟然是裝的？
女生立刻跟了過去，只見對方神色坦然走出醫院，避開人群走向了教務處，還找了一個叫季陶的老師要了勞務費。
好家夥，原來你是演員？
視頻一公布，整個網絡都炸了。
前幾天還公開講話說要在抵制陋習和不公平黑幕的學校，結果一轉眼就在背地裏搞這些臟手段。
這哪裏是帝國高等學府的所作所為？
曾經憤怒指責ABO平權社的人，現在又一股腦轉向了教務處，被欺騙和利用的難堪讓他們火力全開沖向學校，爆了學校各個社交平臺的賬號。
刷熱搜的速度比撤熱搜還快，教育科技局不得不連夜開會商量對策，在網民的壓力中發布一條通告，宣布涉世老師被免職。
然而這依舊不能平息網友們的憤怒，人們覺得這不過是高層拋出的一個替罪羊，真正的始作俑者還在逍遙法外。
在皇室和民眾的壓力下，教育科技局憋了一周，帝國大學校長被停職查看，並廢除了各大專業錄取的隱性性別限制。
宇宙歷2897年底，在帝國議會立法|會議上，安己作為Omega群體代表，攜《廢除Omega行為規範條例提案》參加會議，在帝國上下掀起了軒然大|波。
支持平權運動的皇室、社會各界開明人士、以及部分進步貴族群體，和保守派進行了長達數日的商討、爭論、辯駁，最後終於得出結論。
宇宙歷2897年，帝國大學廢除各大專業錄取的隱性性別限制，所有性別的人均可報考任何專業。
宇宙歷2897年，《Omega行為規範條例》被廢除，於次年1月1日正式執行。至此，存在於帝國歷史數千年的不平終於被打破。
然而對Omega來說，這僅僅是邁向平等的第一步。
宇宙歷2898年，Omega養育組織改為Omega激勵組織，由無差別的養育改為優秀份子激勵，Omega失去了所謂的性別紅利，和Alpha和Ba一樣加入了殘酷的社會競爭。與此同時，歧視Ba、Omega就職行為被寫入憲|法，成違法行為。
宇宙歷2898年5月5日，帝國歷史上第一位獲得工作的Omega出現，席卷各大社交媒體頭條，激勵著越來越多的Omega自食其力，獨立自強。
宇宙歷2900年，Omega獲得選舉權，由AB把守的帝國政|府第一次出現了Omega的身影。
雖然現在的進展還遠遠不夠，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，在他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，未來會越變越好。
多年後的清晨，安己整理著胸前的正式議員徽章，鏡子裏照出他年輕堅毅的容顏。
剛洗完澡的李戎從廚房追了出來：“牛奶喝了再走！”
這麽多年從軍生涯，讓李戎身體越發強勁。此刻穿著寬松睡褲站在他面前，渾身上下都透著生機勃勃的力量美。
安己就著李戎的手喝完牛奶，踮起腳尖交換一個牛奶味兒的吻。
安己摟著李戎精壯結實的腰，問：“你什麽時候出發去共和國？”
“10點集|合，嘶——”
李戎倒抽一口氣，一把按住了安己不老實的手，咬牙道：“你不想報道第一天就遲到吧？”
安己挑眉：“誰讓你昨晚回來不叫我？”
他們實在是太忙了，雖然結婚早，但剛碰上事業的上升期，這些年來都是聚少離多。
李戎昨天才剛從邊境回來，本來可以直接去共和國，他卻偏偏要舟車勞頓回來睡一晚。結果碰上航班延誤，回來時已經是淩晨3點，睡了不到四個小時，又要出發去數百光年外的共和國。
他回來得那麽晚，自然不忍心叫醒安己。
“怪我，下次我早點回來。”李戎抓起他掌心，輕輕落下一吻。
安己卻輕笑一聲，白皙纖長的手指伸進了他口中。
李戎怔了怔，瞳色瞬間加深。
……
牛奶撒了，西服皺了，好不容易打理好的頭發也亂了。
八點三十分，安己換上暫新的西服，又恢覆成了不茍言笑的精英模樣。
李戎理了理他翹起來的頭發，替他打開房門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嗯，你也是。”
安己昂首闊步走出家門，陽光灑滿他臉頰，照得胸前徽章閃閃發亮。
天空碧藍如洗，街邊的迎春花開出第一縷嫩黃。
春天來臨，他們都在自己的道路上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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